秋分之际，天空织起细密的雨幕。
江北的古镇，总少了江南的温婉娇柔，那牛毛细雨，也似钢针般锐利，凶猛地刺入肌肤，让人窒息。
心境，如被抹上苍白的一笔。该死的文理分科，让我想起那破碎的数学试卷，以及记忆中难以填补的空白，我暗自咒骂。
巷口灯光朦胧，宛如一团团绒毛丰盈的绣球。
忽而，一阵锐利的目光刺穿心头。我奔至巷底，在垃圾堆的臭气中，发现了一团柔软的生命。借着微弱灯光，我看清了手中的是一只垂死的小狗。它抬头，用那穿透灵魂的目光扫过我，挣扎一番后，放弃了逃生的念头。我感觉到它颤抖的骨架，在这秋意渐浓的夜晚，我决定带它回家。试水温的动作轻柔，小狗洗净后露出可爱的模样。那双被怨恨和敌意笼罩的眼睛，似连水汽也无法化解。我决定叫它小卡，外婆常说：“贱名好养活。”
是的，那个雨夜，她将我带回家，取名小卡。温水驱走了寒意，但心头的冰封却难以消融。身上的伤痕仍在灼烧，我忘不了那张扭曲、狂妄、讥笑的面孔，忘不了那只手，那只拿着烟头的手。哼，人类。
次日，我早早带小卡去动物医院。当药水轻触它的伤口，小卡却无动于衷，是坚强还是麻木？医生检查后，沉重地说：“时间不多了，大约三个月。”我抱着小卡默默离去，留下医生错愕的面孔。他们不知，我心底已有泪滴滑落。医生的表情复杂，我明白自己时日无多。但她的平静让我不感伤。人，真有情感吗？
送小卡回家，与漠不关心的父母交错而过，我苦笑。那糟糕的成绩单，早已将他们对我的期待榨干。